我是个自私自利表里不一的人。
我讨厌一切。
当男人傻笑着搂住我肩膀的时候,我就会感到一阵无比的恶心。我不喜欢被人触碰,也讨厌那个人,但我还是和他变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。
当女人露出一脸白痴的样子和我谈天说地,聊着自己喜欢的明星、化妆品、时装的时候,我便想要狠狠地给她们一拳。我对那些无聊的话题没有丝毫兴趣,也不想和她们交流。
俗话说,心中有佛,眼里是佛。
所以我的心里可能只有王八和妓女吧。在我眼中,所有男人的脸都是长着相同的一副王八样,所有的女人都如同那些不知廉耻的妓女般肮脏,令人厌恶。
而我,也不是什么好女人。
抽烟喝酒打架恋爱,小的时候还偷过东西,不论在内还是在外都是典型的不良少女,也经常被学校遣返回家进行整改。可我学习成绩一直是处在年纪排行的前列,我不允许我比那些王八和妓女要差劲。
我对人从来不谈及内心,甚至还没有任何一个真心朋友。我在网络上是个骗子,程序员、会计、教师、研究生、博士、学生、男人、女人,这些都是我不同的身份,没有人能够通过网络了解我。
拜其所赐,我懂得了许多其他同龄人不了解不明白的东西,而我也经常把它作为蒙骗它人的经验与资本,变得越发越厉。
我是这样的女人,可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吧。
我的母亲在很早的时候就生下了我,是未婚先孕,但我的亲生父亲似乎并不打算对我负责人,于是他抛弃了我和我的母亲,和另一个女人跑到了一个谁都找不着的偏远的地方。
我的母亲认为我身上流动着父亲那肮脏的血液,将我当成父亲,没日没夜地殴打、虐待我。不过这样的日子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结束了,警察将母亲带走了,说她是杀人犯,她在我父亲出轨的那天就把他和那个年轻的女人给杀掉了。
在当时,我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,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母亲,甚至想要快一点看到她死刑的现场……尽管那是不太可能的。
我被寄养在了亲戚朋友的家中,他们对我挺好的,我也很喜欢他们,家庭的气息十分和睦——可这份和睦也在某次事件中被破坏了。
因为小时候的悲惨经历,我的性格可能产生了一丝的扭曲。我年幼的时候不像同龄女孩那样喜欢洋娃娃、甜点、游戏,而是热衷地甚至近似狂热般地爱着充满了色情和暴力的小说。每当男人被杀死,我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,心中产生一股微妙的瘙痒。每当女人被男人所爱抚,我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夹紧,缓慢地摸索着,这种感觉令我感到非常舒服,我的自我安慰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了。
久而久之,我对暴力和情色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崇拜感。某天,我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学校,用着街边偷来的粗木棍将一个男同学的头没由来地打碎,血流了一地,我的脸上也沾了一些粘稠的孩童的血。我似乎感受到我的心中涌上一股热量,心头的空虚被渐渐地填补,回过神来,我已经用着偷来的粗木棍将整个班级的人全都打伤了。
我至今还记得寄宿人家的表情,就好像是在看魔鬼一般。他们拉着我去了什么寺院,给我清除什么鬼怪,做的净是些荒诞可笑的事情,但我不讨厌,因为我也喜欢装神弄鬼的。
就这样,我小学休学了一年后便转入了其他的学校,平稳地升上了初中。
初中后,我将我渴望暴力的那颗心脏狠狠地压了下去,我对心中的爱情之火自顾自地燃烧了起来,可它是盲目地,没有目的地燃烧。
我疯狂地成为男人的女朋友。不管是谁,只要我看的上的男人我全都能搞到手,但心中的火焰却没有一丝减缓,它总是在盲目地燃烧,终将我灼烧。
尽管知道,但我还是放纵了它,任它肆意妄为。我开始向着高处看,学长、社员、小混混,我尝试着向他们交往,并在初二那年把新鲜的血液交代给了某个不起眼的公司社员,并得到了一笔不错的金钱收入。
“援交”这个概念也从外界涌入到了我的脑海中,在每次缺钱的时候,我便会靠着自己的肉体来赚取相应的金钱。也许,等到我的身体上布满了男人恶心的气息与金钱的臭气的时候,我也就彻底完了吧。
我渴望被爱,盲目的爱。
此后,我明白了男人都是王八的含义,也知晓了女人都是妓女的事实。女人,生来就是妓女,不管是谁,肉体总会被某人所夺去,在变得腻味后被抛弃。
但我的心里并非空无一物,或是除了暴力与性爱以外一无所有。
我喜欢小说,我也喜欢书。
我想要记录一切,把它们编制成美丽的故事,让人们称赞我。
我想要宅在家里,什么都不需要做。看着自己喜爱的书,动手写着自己刚刚绘制出的故事,那是多美的画面啊。
它不会实现,现在不能,将来也不能。
我是个妓女,也是个学生,不管哪条消息暴露出去对我来说都是绝无好处的。我有梦想,但不可能去实现它。
我喜欢吃巧克力,那种丝滑的感觉像极了我小时候常用来自我安慰的丝绸睡袍。
窗外在下雨,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巧克力,享受着丝滑的甜美感觉,看着电脑显示器上正放映着的男人与女人的视频,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两腿之间。
雨声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,滴答滴答水缓缓流下,汇聚成一潭小池,散发着淡淡地气息。伊甸园中苹果变得潮红,一只手正抚摸着它。垃圾桶内的废纸吸收了池塘的水,静静地融化在了雨夜。
我将要升上高中。
今天即将过去,明天即将到来。
面朝地板,双手搭上,轻轻地趴在桌子上。
好似转瞬即逝的美丽昙花,今天的我死去了。